破电脑里的传奇 开局一把木剑，屠龙靠电击

李逍遥

城市供电恢复的瞬间，日光灯管在头顶嘶嘶作响，挣扎着亮起，把仓库里杂乱的纸箱和金属货架投下长长的、摇曳的影子。李默揉了揉被屏幕闪得发花的眼睛，视线重新落回那台老式CRT显示器。


《传奇单机版——重铸神龙》的登录界面还在，古朴的字体，粗糙的贴图，却带着一种早已被时代遗忘的、笨拙的诚意。他松了口气，还好，刚才的跳闸没烧掉这台爷爷留下的宝贝电脑。


他移动鼠标，点击了“创建角色”。界面跳转，三个经典的职业选项浮现：战士、法师、道士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，他选择了中间那个，身着布衣，手持乌木剑的法师形象。指尖在键盘上敲下“默然”二字，确认。


就在角色生成完毕，即将载入新手村的刹那——砰！


比刚才那次跳闸猛烈十倍的声音在耳边炸开，不，不只是在耳边，是整个身体都感受到了那剧烈的冲击！桌上的水杯猛地一跳，水花四溅。仓库里刚刚稳定下来的灯光再次彻底熄灭，连窗外远处零星的其他建筑灯火也瞬间归于死寂。绝对的黑暗与寂静降临，只有鼻腔里充斥着一种奇怪的、像是什么东西烧焦后又混合着臭氧的刺鼻气味。


李默僵在椅子上，心脏咚咚狂跳。这次停电，不对劲。


几秒，或者几分钟？时间感在纯粹的黑暗里变得模糊。终于，灯光再次虚弱地亮起，电脑主机箱里的风扇也重新开始转动，发出沉闷的嗡鸣。


显示器屏幕闪烁了几下，游戏画面恢复了。那个名叫“默然”的布衣小法师，正安静地站在银杏树下，手里握着系统赠送的乌木剑。


李默长长吐出一口气，试图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。他习惯性地抬起右手，想像过去在虚拟现实游戏里那样，用意念调动技能菜单，或者至少，用手指去敲击键盘上的快捷键F1。


什么界面都没有出现。


但就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“小火球”这个法师初始技能的瞬间——呼！


一团拳头大小、边缘因高温而微微扭曲空气的橙红色火球，凭空出现在他抬起的指尖前方！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，散发着真实不虚的热量，将他惊愕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

仓库里沉闷的空气被炙烤，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

李默的呼吸骤然停止，瞳孔急剧收缩。他死死盯着那团违反了他三十年来所认知的一切物理法则的火球，大脑一片空白。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火焰核心传来的、稳定而灼热的能量波动。


不是幻觉。


他猛地一挥手，像是要甩掉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

那团火球随着他挥手的动作，“嗖”地一声激射而出，划过一道短暂的赤红轨迹，狠狠撞在几米外一个废弃的金属工具箱上。


“嘭！”


一声闷响。工具箱表面被砸出一个浅浅的凹坑，周围的油漆瞬间焦黑、卷曲剥落，一股更浓烈的焦糊味弥漫开来。凹坑中心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余烬，在缓慢地冷却。


李默呆呆地看着那个冒烟的凹坑，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。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闪而逝的灼热感，以及某种……难以言喻的、引而不发的力量。


他再次集中精神。


这一次，不再有火球出现。但一层淡得几乎看不见、若有若无的微白色光膜，像一层薄纱，瞬间覆盖了他的手掌皮肤，持续了大约两秒钟，才悄然隐去。


是“法师”的另一个初始技能——“魔法盾”？


他缓缓站起身，走到那个被火球击中的工具箱前，伸手触摸那焦黑的痕迹。金属的余温烫得他指尖一缩。


心脏重新开始狂跳，这一次，不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混杂着巨大惊骇与一丝……难以抑制的狂喜的颤栗。


他猛地转身，看向那台闪烁着粗糙游戏画面的老旧显示器。屏幕上，布衣法师“默然”依旧安静地站着。


李默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混合着焦糊味、尘埃味，以及一种……名为“可能”的、危险而诱人的气息。


他好像，把这个单机游戏，玩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“Online”。